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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铛”

“铛铛”

“铛铛荡”

钟声悠扬,鸣彻全城。

明人军户,略微一听,见无异状,立复原状。

吃、喝、玩、乐样样不缺,尽展松懈之态。

三楼,异人本在争论,忽听三声六响,知是城外哨探传来预警,先是一静,忽的又乱起来。

“草特么的,赏金散人又来了!”

……

“狗娘养的!每天2波,连着33次,这是要赶尽杀绝啊!”

“妈的!杀”

“杀特么的,杀光种田异人,枪了他等财产!”

楼中侠客各有轻功绝技,怎可抚楼下梯?或鱼儿跃槽,或金雁横空,或出膛炮弹,俱从看台飞出,蜻蜓点水,踩檐蹋脊,化作飞鹤,各往自家地盘跑去。

鹤轩于二楼坐定,目睹视群慌乱,暗笑:

“好一个齐心协力抗种田。”

……

半刻后,天津卫八十六家帮会的人马集合完毕,于城南土岗处,拦住三万余名赏金散人。

双方本就眼红,上来便打,很快交织、纠缠在一地,难分彼此。

从上空俯视,两两一组,三三一群,人如蚂蚁,相互拼杀,好似蛐蛐决斗,动作滑稽,行径可笑,然而,他等皆有护体罡气,法门不同,颜色更差,形如蚕茧、扭蛋;

拳罡密集如雨,雷鸣爆音,仿如榴弹覆盖战场,将这一面黄土地炸出千百个大坑小凹,激荡出千重黄烟。

剑罡斜斩,切罩分芒,刺啦躁耳,如有内罡护罩运转不济者,吃上三道,立被斩断四肢,化为人棍,更有甚至被斩为碎尸;

刀气激荡,分土犁田,揭草分埂,田埂的切面平整光洁,犹如铜镜,深达数尺;

……

山丘上,鹤轩卸去官袍皂靴,换上短褐草鞋,易容为一位普通帮众,提着铁匠铺的制式长剑,猫着腰,于战场边缘游荡,一面躲避散人一方的宗师高手;一面挑出鏖战正酣的异人,冷剑偷袭,尽显魔修的卑鄙行径。

他那长剑虽说普通,却因绝世剑法独孤九剑的加持,格外厉害,“破气式”化作两条分金断玉的剑气,趁着一对异人残血相斗、疏于防范的空隙,瞬将两人的头颅削断。

“800点修为?这两人功力这么高?”

他方沉浸喜悦中时,脑后忽生冷风,脊背盗生冷汗,情知有险,回身格挡已是晚了,猛地屈膝下蹲,就势一趴,“狸猫打滚”翻了两圈,避过背后飞来的两道红色刀气。

“噗噗”两声,那两具无头尸体断为四块,死无全尸。

鹤轩看着尸体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,邪笑:

“好血腥!”

“好暴力!”

耳边忽的传来:

“魔修受死!”

他扭头一瞅,见是一位身穿白衫、头束白绦的俊秀侠客,暗赞此人好卖相,再见他右臂光秃秃一片,并无红绳,料知敌人,又察他有先天初期的修为,奸笑:

“桀桀!”

说着,右腕轻转,剑刃擦出凤鸣,划拉出半月形灿白剑芒,浑似破晓的天际线,蕴含阴冷气劲,横斩南侠脖颈。

白衫侠客见识不俗,惊的目凸口张:

“独孤九剑?”

鹤轩把左手藏于背后,抚在地面,轻轻一薅,抓住一抔黄土,烈阳内力一捻,化为粉尘,打镖也似撒出,扬出一弧黄色雾霾,遮住豪侠视线,嗣后鲤鱼打挺,握剑直刺,趁着他失神的当儿,一记破气式,刺破气罩,扎至心包穴。

“你……”

无比爆裂的烈阳内力顺着剑尖,导至三阴经穴,沉入血肉,捣毁五脏,绞为一团乱泥。

“阴……”

那位南侠口溢鲜血,不甘死去,身体未容倒下,身后忽飞三道青、白剑罡,追来一劈,把那尸体斩为残尸碎块。

“哼哼!四十年帮会战老油条,免费给你上课!”

说罢,一脚踢飞白衫侠客,抽出带血长剑,蹲伏身躯,一面用白纱布擦去血迹,一面用敏锐至极的观察力观察四周。

忽见左面草垛偶有剑气蹿射,料知有人,心中一笑,绕至一旁。

果不其然,方至草垛转角,觑见两位异人,一人持剑、一握刀,激烈对打。

鹤轩邪魅一笑,避开两人的青白剑罡、金黄刀芒,猫至一旁,使出《点苍剑法》,劈出十二道点苍剑气,织作一张三尺方圆的灰色剑网,渔网也似,斜笼住两人。

“青华敛日!”

“点苍山雨!”

……

纵说鹤轩境界被压制在绝世,却因他那坚强无比的基础,拥有百倍战力,两位靠系统操作的剑客怎的是他对手?

“噗嗤”

尸块纷飞,爆散为一篷赤阴血雾,经风一吹,消散于虚无,徒留血腥秽人间。

看向草垛溅的血迹,鹤轩冷冷一笑:

“帮会战的本质就是偷袭战,如想存活,必须偷鸡摸狗!”

言罢寂然,转摸至草垛东面,循两个草垛缝隙钻进去,把目一凝,窥向西方。

只见山丘方圆一里,人山人海,乌压压一大片,浑如蚂蚱;碎尸堆积,兵刃豁口百出,斜插地面,愈显狰狞;万余柄刀剑,相砍相击,交汇一地,声如红雷,直冲云霄,混合喊杀声,震散白云,加以黑烟袅袅,斜流青冥,熏出一副疆场厮杀的景象。

邻近草垛的十丈,遍地刀剑碎片,偶有残刀、碎剑被大力斫断,倒飞而来,“簇簇”的扎入草垛。

鹤轩忽的纳罕:

“不对呀,按照进度,左道邪魔都会来收集尸体啊!”

“这群左道术士,怎么都是缩头老鼠?尤其是南方赶尸一脉,这么多美质尸体、炼法材料,他们应么也该来搜集呐!”

……

鹤轩沉吟良久,百思不得其解,催动玄功,掐诀念咒,施展玄门天视、地听之法,丹田内的太清真元,猛地化作青光,提至双眸,黑瞳被渲染为金色,视界为之一变。

山丘战场的漫天杀机,汇集如云,氲为红雾,薄膜也似,笼罩住方圆十里,各色气罡悉数化为赤、黄、青、白、黑五色雾縠。

人依旧是人,可是他们的头顶却悬着一团庆云,青、紫、红、白……

瞅将半日,终于有所发现。

山丘西北角有一个隐形法阵。

法阵外罩白青二色光芒,内里坐着一位秃头脸圆、目凹口斜的中年老者,衣袍红白二色相间,样式古怪,非僧非道。

老道士面前三尺,起着黄坛,红烛、法铃、桃木、金碗、香炉等作法升坛之物,无不毕具。

依此判断,此人绝非邪派,也非正宗,必是旁门。

偏生此人身旁插着一十二杆丈许的地煞旗门,三角旗帜,漆黑如墨,上纹金文鬼篆,不时有冤魂嘶嚎溢出,闻者落泪。

那弯曲如爬虫一样的鬼篆,不住喷吐白色怨丝,再经地煞阴法一凝,缭绕为一团白色云雾,强支隐身法阵。

恰有两位先天初期的一境宗师持剑拼杀,一追一逃,搏杀激烈,不觉斗至一旁。

妖道瞧见两人肉身,目光露出贪欲,掐诀念咒,摄来一张黄纸,虚空一摇,无火自然,经他一掷,当即化为一团黄光,罩住两人。

那两位先天宗师先以为是对方的内罡护罩,猛催内功,杀意顿生,那黄光感应杀意,立化为一缕黄烟,窜至两人鼻孔,迷住两人神智。

妖道见迷魂符奏效,黑脸浮现一丝阴森森的笑意,嗣后戟指一招,两人目光呆滞,身体不能自主,丢兵弃刃,化作行尸,向法阵跳去,方一入阵,立即隐去身形,消失无踪。

战斗本就激烈,死伤万儿八千也不甚稀奇,何况失踪呢?

场中剑罡刀芒绞在一处,爆出强大气浪,卷起灰尘,弥漫半空,却未影响妖道分毫。

那妖道见两具尸体完后,目光贪婪,手一挥,从法坛上摄来两根尺许黑色法钉,戟指一点,当即飞射两人头顶,冰锥也似向下刺入,全部钉在百会穴中。

两人面色如常,惨叫也有一声,当即死去。

“先天之体最差也是铜甲尸,稍加祭炼,便可晋升为银甲,可惜无有元魂守在尸中,不然便可炼为金甲尸,倘若机缘足够,炼为飞僵并非不可能……”

鹤轩耳闻妖道痴语,暗嘲:

“今日最好不只你一人,否则你难活三息!”

说罢,挪开天眼,瞭望战场。

忽在东南方瞧见一尺许方圆的血色小泊,看奇形相,类似拳罡凿出的坑洼,因着地势之力,将左近鲜血汇至坑内,偏生小坑奇怪,无论鲜血如何汇聚,小坑就是不满,泊底似有放血暗洞。

“不对,这里有怪异!”

本拟用眼去窥,偏生玄门天眼法尚未修至圆满,无法上视九霄,下洞九幽,只得竖耳催功,把耳谛听。

“咚咚”

“咚咚”

……

谛听再三,似闻心脏跳动声、喉咙吞咽声。

“莫非……血泊下方有个喝血的人……怪物?”

思绪一生,斩杀妖道的念头立又止住,转继续搜寻。

……

环视战场再三,穷搜半晌,终把辛口山丘的一十三位妖人,搜出,以山丘为中心,西北方、东南方的妖人功行一般,至多初入元神炼士,不过三甲子道行,翻手可镇压。

另外一十一妖人,分作三波。

东方有位身穿僧袍、颈挂骷髅的妖僧,此人法力最高,已至人仙,看其施法路数,竟似东方魔教尚和阳一脉,偏生背后插者一个剑囊,内里蕴含一口赤红宝剑,乃场中头号大敌。

另外十人,分作两拨。

一拨七人,似同门师兄弟,所着衣衫俱为青袍,袍脚挂着黄、红、黑三色条纹横饰,或竖或横,不伦不类,倒似个瑶族。

他等围坐丘山北方,用那百余口青荧荧的竹剑,布成一个座阵,虽未隔绝内外,自掩饰青曦,却有一件雾状法宝悬在法阵外,放出一亩白色云光,旋罩剑阵,干扰靠近的异人,观其所修玄功路数,料是云南竹山教一流。

另外三人,两老一少,个子都不甚高,

那两老矮子不是别人,乃三仙二老的嵩山二老:

白谷逸号称“神行无踪”,俗称追云叟,此老貌丑无比,性情奇古,但法力略高于东海三仙,道统介于旁门、正宗之间,格外怪异。

朱梅号称“朔仙叟”,俗称矮叟,此老性情古怪,平日最忌讳礼仪,谁若向他学那儒家礼节向他致礼,定吃老人啐脸讥言。

那位少年面目如玉,星眸皓齿,貌丽根厚,端是修道根苗,乃玉洞真人岳辒的俗侄岳雯,早拜被追云叟收入门下,俟峨眉开府后,会被引入峨眉,成为第三代弟子。

竹山教七人似于二老发生间隙,两方各自相持。

“尔等不识天数,可知异人厉害?今日尔等用他等祭炼邪法,俟他日寻仇,尔等岂能有活?不如听老头子一声劝,收敛剑阵,速速离去,免得为竹山教惹下灭教因果,”

竹山教七人的一位师兄,年长最长,威望又高,听那老头劝告,不以为然,戟指呵道:

“朱矮子,休得倚仗修龄猖狂,你虽是前辈散仙,却管不住我竹山教,这三百六十五口灵竹剑组成的竹山剑阵,内蕴无穷变化,何等厉害,只消一催,便可生出威力至烈的乙木神雷,就算是散仙道体,吃上乙木神雷也要化为齑粉,倘若识相,尽快退去去,免毁戒体,耽误飞仙。”

说着,把玄功一催,袍袖一挥,法宝囊中飞出两百余溜青光,窜上云空,经那旁门剑诀一凝,化作尺许长的青色游丝。

“入阵!”

只听那人一呵,青色游丝立入竹山剑阵,化为一口口阵剑,缭绕成一个青色圆光罩,凭白生出十倍剑势,生浪排云。

气浪凭空而生,强劲如狂风,吹的异人东倒西歪,就连那稻草垛也被走两捆干草,四散纷飞,化为一地鸡毛。

幸而,异人杀红了眼,未曾注意天象变化。

嵩山二老大修行之日,尚未完成,道行比峨眉慈云寺斗剑时低薄许多。

依他上世阅历,瞧出白谷逸现今道行大约两千两百余年,也算玄门超一流仙人;那矮叟朱梅道行更差,一身气机难以圆润,盛大逼人,才迈入两千年大关。

竹山七人道行参差不齐,最高者才七个甲子,最低者不过两甲子,七人按着北斗七星的方位入座,催功布阵,法力激发,法阵生和不休,溢散一缕缕青色光曦,幻出千重乙木精华,上冲霄汉,声势骇人,犹如泰山。

何如,他等催功之际,玄功光华散而不凝,无法返璞归真,可见七人都是废功好逸之辈,虽有厉害邪宝护身,终是一群歪瓜裂枣,碰上嵩山二老,下场不言而喻。

朱梅见竹山教并不退去,暗以“百里传音”传讯:

“白矮子快把灵雾障放出,遮挡视线,免得异人发现我等。”

白谷逸闻言点头,口唇翕动,骨瘦如柴的小手往天上一挥,掷出一团棉絮状云气,海绵吸水也似膨胀,须臾间蓬升、扩散,犹如山瘴岚雾,将那方圆三里都给罩住。

最妙的是,那三方妖邪皆未发现这等怪异之事,可见追云叟法术运用何等自如,已入那润物细无声的境界。

深山修道的真人、散仙为保洞府、隔绝红尘,避免凡夫打扰,常用法阵、白雾拦住。

灵雾障便为其中之一,也是白谷逸独门术法,只消一催,聚散由心,关键是不碍凡人视线,至于想要真正隐藏的地方,凡人没有元神法力,根本察觉不到。

俟那白雾分散后,白云叟以“百里传音”道:

“朱矮子受命于师,来日继承青城法脉,再开教宗,万一错收性情漂浮、根性恶劣的天外异人,岂非自误自害?

倘若屡教不改,怙恶不悛,休说积累善功,便是那青城教派也难长久,累及自身,迁延红尘,非但飞升无望,还似混元祖师一样坠至轮回,永世难脱!”

朱梅当即回音怼道:

“白矮子说的什么话?我老头子是眼瞎?还是心迷?那等罪业深重、死不悔改的奸邪之辈,我岂会收录?

连山大师宏愿奇大,于月儿岛开办教宗,广收海外鱼介生灵,意以毅力度化,无奈身陨轮回,事例在先,岂敢不引以为戒?

前鉴不论,只说眼前。

三年前的洛阳金刀王猛,本为中原第一刀客,气运也足,只因爱惜名声,无法突破至先天圆满,不入各派剑仙之眼。

如若不然,依照他那深厚资质,早该被剑仙引渡。

即或错入旁门,也该是剑侠之流,虽难成真,却有散仙逍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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