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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用过晚饭后,文惢带着一车的东西回家,王府的侍卫将她送上了门才离去,回家后文惢心里难受,忍不住痛哭了一场。
文顾氏去问缘故,文惢其实也支支吾吾的说不上来。
另一头,文潇已经盯着萧珏看了好半响,二人用过晚饭后,在院子里消食,萧珏被盯得有些撑不住,主动开口问:“有事要问?”
“庞渲是怎么死的?”
“自己撞死的!”萧珏指指额头,“磕在瓮边儿。”
“好端端的,怎么就去寻死了?”文潇手指下意识的握紧,鼓涨的血管似乎要撑破肌肤,痛觉让她心里空荡荡的不安暂时平息了些,“他若是要寻死,何必等到现在?萧珏,你对他做了什么?还是你审出什么了?他不是在文家么?什么时候又到了你手里?”
“没有……”萧珏几乎没有犹豫道:“你家老太爷□□的手段高明,这个庞渲什么也审问不出来,关得久了,竟成了疯子。底下的人随后没看住,他自己寻了死。”
他没说实话,文潇观察着他的神情,心里沉得厉害,“萧珏,和我说句实话,庞渲供出什么了?不能告诉我知道么?”
眼看瞒不过她,萧珏沉思片刻,牵住她的手问:“你一定要知道?”
“仇必报,恩必偿!”文潇眉眼微抬,月影婆娑,树影凄凄,萧珏高她一头,文潇只觉着自己被罩在他的阴影下,莫名有些压抑:“你审出来了?背后究竟何人指使?难道连你也有顾忌?”
“这事莫要再查!就断在庞渲这里,他杀人偿命,你恨他恼他,挖出来鞭尸也随你。再往后的,不是你不让你查,是他身后的人如今早已不在世上,何必徒增烦恼。”萧珏不瞒着文潇,也不尽告诉她,十分的诚意如今以十二分的姿态展示出来,“文潇,这事你兜不住,莫说是你,便是本王也不敢再提。你想要报仇,觉着对不住那两个丫头,庞渲也已经死了。”
文潇颇有些失望,又道:“帮我查查,她们有没有家人,我想尽尽心。”
大概率是没有的,即便有,萧珏也不会让文潇去接触,可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,萧珏只好先应了,便同文潇回去休息,这一夜无话。
转眼入了十月,西风乍紧,天气骤然冷了下来。萧珏进门时带来一阵凉意,文潇抬头看,只见萧珏脸色铁青的解了披风随意的往椅子上一扔,便坐在了火盆边烤手。
见文潇看他,萧珏问:“今天又看了什么书?”
文潇把手里用来识字用的诗经晃了晃答:“启蒙的诗经。”
“恩!”萧珏用鼻尖哼了声,好半响再没有动静,似是累得不轻。
文潇搁下书,等着婢女们将铜盆和热水端了进来,替萧珏拧了块热毛巾让他擦脸,顺带问:“你今日,遇到了什么事?”
“福盛的弟弟……”萧珏欲言又止了好半响,“是死在亲祖母的手里。”
文潇接过萧珏擦脸的毛巾,停顿了好半响后问:“是怕自己活不下去?”
萧珏恨声道:“福盛家中还有三个伯父,父亲早丧,母亲过世后,为了让弟弟有个安身之所,福盛将卖身钱给了他的老祖母,想请老祖母看顾弟弟。可家中三位伯父却觉着这是个累赘,既想要银子,又不想养这个孩子,毕竟年纪还小,若是个劳力倒也罢了。遂撺掇着那老虔婆把那孩子打断了双手,头朝下扔进了井里,若不是额头的伤被仵作验了出来,那一家子还要狡辩,本王是用了刑的。”
文潇将热毛巾扔进水盆里,水纹轻晃,她略想了想又问:“那位老祖母,不知多大年纪了,身体可还好么?”
萧珏猛地坐直身子,看着文潇:“你的意思是?”
“当局者迷。”文潇拉过一把椅子,在萧珏身边坐下,“一位上了年纪的老祖母,不仅将孙儿的双手打断,还要将他投井,便是这位老祖母果真狠心吧,可这事却不好做。”
萧珏回忆着看到的情形,是了,那老妇身形佝偻,瞧着步履蹒跚,“本王不是没怀疑过此事,但这三位伯父都有不在场的证明。”
“福盛的这个弟弟,是在夜里投井的么?”文潇又问。
萧珏眼前一亮,“是!”
“这就说得通了,月黑风高,最好便宜行事。寻常人夜里都歇了,这不在场证明自然也好作伪。此事若不是你闹将起来,民不举官不究,谁会在意这家子里死了个小儿子。”萧珏烤去一身寒气,掐着时间,有人进来端走了火盆,又给萧珏换下了官服。
萧珏眯着眼睛听着文潇的分析,点点头道:“顺着不在场的证据查?”
“王爷若真有心要为那孩子讨个公道,就把这家人里,放一个出去,其余人分别关押。”文潇又缓缓的转回桌子跟前拿起了书,“秋夜寒凉,这个时候,难熬啊……”
于是当天夜里,当着另外两个兄弟的面,这家的大哥被放了出去,与此同时,另外两个兄弟关进了死牢不说,他们的家眷也一并被没入了死牢。
牢中潮气重,老二和老三又被用了刑,受不住,偏偏唯一保暖的被子也被狱卒拿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