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靖泓并没有回易家,而是和顾靖竹回了顾家。
顾靖竹对易萱说,她逛街买了很多东西,哥哥送她回家。
易萱笑了笑,说了一声“好”,就在顾靖竹要挂断电话的时候,易萱突然问:“靖竹,你是希望你哥能和楼采依旧情复燃呢,还是希望他能和我长长久久?我想听实话。”
“嫂子,我希望哥能和你相亲相爱、长长久久。”
这是顾靖竹的真心话。
易萱相信顾靖竹。
回到家里,顾靖泓拿着电脑去了书房,顾靖竹以为他要工作,便一直都没有打扰他。顾靖泓对工作一向如此,说他是个工作狂也不为过。
为了顾氏,顾靖泓几乎是倾尽了所有的努力。
深夜,顾靖竹起来,看到书房里亮着灯,里面传来“丁丁当当”的声响。
顾靖竹悄悄走过去,隔着门缝,她看到顾靖泓正在书房里喝酒,也不知他喝了多少,酒瓶遍地都是,屋里烟雾缭绕,手边的烟灰缸里烟头堆得像小山一样。
里面传出来的,便是酒瓶倒地的声音。
这样的颓废的顾靖泓,顾靖竹还是第一次见到。就是当年父母突然离世,两人身处困境,那个时候,顾靖泓也是志气满满,斗志昂扬,自信将来有一天一定会让顾靖竹过上好日子。
顾靖泓的手已经抖得握不住酒瓶,可是,他还在喝。
“哥!怎么喝了这么多酒!别喝了!”顾靖竹推门走了进去,抢过顾靖泓手里的酒瓶。
顾靖泓醉眼朦胧,身子晃了晃,望着顾靖竹,眼中的焦距无法聚集在一处。
“你……是谁啊?”
“哥,我是靖竹啊,别喝了,快去睡觉吧!”顾靖竹去扶他。
“靖、靖竹……你跟她是好朋友,你告诉……告诉我……该怎么做……我到底怎么做才能让她再回到我的身边……我知道错了……我真的知道错了……”顾靖泓像个孩子似的,抱着顾靖竹痛哭流涕。
第一次,顾靖竹见哥哥如此痛苦,如此脆弱。
“哥,你忘了采依吧!易萱是真的爱你,你好好珍惜她,怜取眼前人,不好吗?”
“我忘不掉,忘不掉……那你告诉我,该如何忘掉一个深深刻在心底的人?”
“先是睡觉吧,哥,别想了!”顾靖竹好不容易将顾靖泓扶到了床上。
“采依,采依……”顾靖泓一直叫着楼采依的名字。
为什么要变成这样?
顾靖竹无力地坐在一旁,看着被痛苦折磨的哥哥,无能为力……
她该怎么做?到底怎样,才是真的对哥哥好?
顾靖竹也开始迷茫起来。
楼采依和易萧躺在床上,易萧为楼采依读着古清生的散文《总有那一片蛙声》:情至深处,会忽然在某一段落,浮起一片蛙声,是南国的春宵里那天真烂漫的蛙鸣,初是浅浅低低的几声,孤独而悠远,渐渐地汇合起蛙的合唱,且愈来愈临近我的窗,仿佛就在那一簇柳下……
易萧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力,楼采依曾经开玩笑说,就算易萧不会做生意,去做一个配音演员,也该是能养家糊口的。
楼采依仿佛也听到了那浅浅低低的蛙声。
“易萧?”
“嗯?”
总是这样,似乎只要楼采依叫,易萧就会答应。
楼采依伸出手,将易萧手里的书拿了过来,合上,放到了一边。
“怎么了?”
“我们说一会儿话吧!”楼采依将头靠在易萧的肩颈处。
“嗯,好。”易萧将楼采依楼在怀里。
“易萧,既然我的病是因为念念引起的,我想到的一个可以治愈的办法,或许,我们可以一试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