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看倒是挺好，总比在外头光着腚乱跑强了许多，不会指望着真办个私塾吧？”李修齐一脸诡异地看着沈浪。
私塾这玩意，没有钱的普通百姓谁也去不起啊，光是束脩就要了他们半条命，更别说那些竹简……哦，现在应该是书本了。
而且这些孩子最大的也就五岁左右，李修齐自己算是启蒙较早的，也是六岁启蒙。
屁大点的娃娃能学会什么？不拉裤兜子就算是积德行善了。
沈浪摇了摇头：“你不懂，孩子的启蒙教育才是重中之重，而且就这样跟个小野人一样，哪里好了？既没启蒙，也不安全，完全是浪费时间。”
“怎么不安全，我看挺安全。”李修齐不服气。
这时一个小娃娃口渴了，坐在地上喊了半天，一个婆子从厨房走了出来，带着娃娃来到井边，打了一桶水出来，倒在碗里，让娃娃捧着碗喝井水。
沈浪回头看着李修齐：“这也是安全？”
“嗯……的确不应该让孩子接近水井，平日里至少也应该准备个水缸，不然确实可能会出现危险。”
“还有呢？”
李修齐愣住：“还有？”
沈浪一脸无奈，“你知道我小时候又个顺口溜是怎么讲的吗？”
“馋猫鬼，喝凉水，崴个耗子咬你嘴……”
沈浪看到李修齐一脸不能理解，无奈地靠在墙边解释：“这就是说，井水虽然看起来很清澈，但里面虫啊，动物尸体啊其实还有很多，很多看不见的细小脏东西都在其中，水需要烧开了喝才不易生病。”
“你这种说法，可有何根据？”
“李修齐，你怕不怕烫？”
“怕啊！”
“是了，你怕烫，脏东西也怕烫，你应该能懂，把一个活人放在开水里煮，是会烫死人的……脏东西也是会被烫死一大部分。”
李修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，忽然想到了别的什么，问道：“如此说来，那如果是下毒呢？若是有人在军中下毒，但将士们若是都喝烧滚了的水，是否毒就会失效？”
沈浪有些惊讶于李修齐的想法之先进，但还是摇了摇头：“只能说隔绝一大部分，比如喝过之后会造成瘟疫、拉肚子的那一部分，毒也分很多种，喝了就会致死的那一种大概率不会被消灭掉。”
尽管如此，李修齐还是很开心：“我回去就写信送往军中，要将军发布一条军令，从此以后，军中将士之饮开水。”
“额……温度还是不要太高，是烧开水凉温之后再喝，若是饮水太烫，会导致喉咙被灼伤，感染，后果会更严重。”
李修齐鄙视地看了他一眼：“我又不是傻子。”
说罢，他将看护孩子的几个妇人都叫到跟前，将沈浪刚才的话转述给她们听。
这些妇人都是拿着长公主府给的工资办事的，每一个人都很珍惜这个看起来比较轻松的活计，听过之后没有任何怨言。
李修齐问：“还有要补充的么？”
沈浪点头，看着前面的夫人们，问道：“你们其中有人识字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