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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学校院里忙了大半天，不见何满堂过来打声招呼。
“张老师，何老头子不在学校？”
“在呢，找他说事？”
“我找他说个屁事，你跟周萍萍手脚忙，他不闻不问，他什么意思？”
张千小声嘀咕：“何老师跟我俩臭掉了，不搭理人。”
远处老师房子那边，何宁眼光看到，自己堂弟何勇，被一个气势汹汹的女生从后面推着往何满堂房子里去了。
那个女生是何勇的班长。
在后面推一把何勇，喊一声：“快点儿走。”
九岁半男孩一脸惊恐往宁子哥这儿看了一眼。
何宁眼睛盯着弟弟被推进了何满堂的房间。
“村长，你把车子开出去，我早上安顿的两件事搞好。”
三轮车堂堂响着从学校大门开了出去。
张千看何宁盯着何满堂的房间。
也看到了何勇被女班长推着进了何老师房子。
女班长一转身跑回了教室。
张千拽一把何宁，悄声说道：“宁子，何老师把他们班学生打怕了，我跟他说，别动不动打孩子手板，他不听我话，现在可好，他挤兑我。”
何宁一肚子火：“我今儿把他赶走！”
何宁早有这个想法。
这老头子还待在学校，他手下的学生没有一分钟好过。
脚步悄悄走到何满堂办公房门口。
“啪啪啪”
几板子打何勇手掌的声音。
何满堂口气恶狠狠：“说，你偷人家钢笔了没有？”
何勇语气满是惊恐，要哭又不敢哭：“老师，我没偷。”
“就你一个人跑进去的，你没偷是我偷的？”
“啪啪啪”
又几板子打手掌。
何宁大喊：“勇勇，你出来。”
勇勇在何老师跟前挨打，不敢出来。
何宁推开门，再喊一声：“勇勇你出来，什么情况你跟哥说。”
何满堂很生气。
“何宁，我教育学生，你插什么手？你再有本事，你管老师打学生？他爸都不管我。”
姑父不但不管老师打自己孩子，还鼓励一句：“他要不听话，你狠狠打。”
姑父嘴上说的不是心里话。
他也头疼何满堂打孩子下手太狠。
但儿子在学校里，他不能时时盯着看着。
何勇已经是很听话很乖的孩子。
偷别人东西？
怎么可能。
何宁身子进去，一把将弟弟拽出来。
弟弟这个遭际，就是十年前自己的遭际。
十年前，何宁被何老师啪啪啪打手板子，逼问有没有拿人家的一毛钱。
这一幕竟然在梅姑家勇勇身上又发生。
何宁呲牙。
“何满堂，十年前你冤枉我偷了别人的一毛钱，打的我手肿了三天，这事儿你记着没？”
何宁一脸仇视看着何满堂，再把勇勇脸上的眼泪擦干。
何满堂脖子一偏，嘴上嚷嚷：“何宁，我教了你一趟书，我还把你教成仇人了？”
“何满堂，仇不仇的我敢说，但我就是恨你，你教出来的学生，有几个不是恨你？
我弟真偷了人家东西，你打他手板子，我绝无二话。
但你在没搞清楚事情之前，你就说是我弟偷的，还打他手板子，我弟被你这般伤害，以后心里的阴影。
你当求什么老师，你回去放羊算了，放羊你还不如李加义，你个老顽货东西。”
女班长蹬蹬蹬跑来，声音怯怯地：“老师，何勇的书包。”
何宁一把拽过弟弟书包。
小女孩吓得转身跑了。
何满堂气得想冲上来打人。
瞪着眼吼一句：“何宁，别以为我冤枉何勇，他进四年级教室，李建霞的钢笔就不见了，不是他拿的是谁拿的？”
何宁吸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