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若是双刃剑，那么握在手里既能伤人，同样能伤己。
这个道理，不用老巫师明言，盛连山自己也很清楚。过去练剑的时候，他被自己手里的剑弄伤过不止一次。
上一次在镐京城的时候，老巫师曾和他讨论过一次有关共情共心的事。那个时候，老巫师认为出现在盛连山身上的变化已经无法阻挡，既然如此，不如顺其自然尝试着去接受它。然后学习和运用，以彼之道还施彼身，将共情共心作为武器反过来制衡妖族。
当时盛连山听了，后来也确实尝试过研究共情共心的能力，可惜并没有什么有用的发现。
这一回，老巫师旧事重提，明显有不一样的意思。
“前一回，我劝你尝试掌握这种特殊的能力，然后反过来用之对抗妖族，主要是我以为你能轻松成功。当时我自己也在偷偷研究妖术，所以我觉得这么做完全是可行的。我也想看看你如果掌握妖族的能力，到底会有什么变化。”荆岳先坦白了自己当时的小九九。
盛连山知道类似荆岳这样的人，一旦迷上某种东西，总会不惜代价去追求，倒也不觉得奇怪。
“可是从后面的结果来看，我发现我错了。共情共心不是普通的能力，对你的影响可能远比想象中更大。”
“对我的影响？”盛连山心中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。事实上，他虽然一直被这些东西所困扰，但真的要说影响，他倒是没觉得对自己有什么影响。反而是青藜四次三番对他身体进行的改造，真正影响到了他的实力。
荆岳却一语道破了他的疑惑：“盛公子，你和我说句实话。以前你看我的眼神经常很奇怪，在你心里是不是总觉得我没有眼珠子，皮肤又满是褶皱，样子有一点邪气？总觉得我不像个好人？”
这个问题问得盛连山一愣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因为确实有好几次，老巫师的模样会让他觉得有一点怪异。
“前辈，你的意思是……难不成你觉得共情共心会对我的理智产生影响？”
“不是我觉得，而是事实如此。因为我身上有修炼妖术留下的痕迹，而你能感受到，所以对我会产生误判，这就是一种征兆。刚才我和你说过，妖术是以不同寻常的代价换取非同一般的力量。”荆岳一针见血地点出关键，“你想寻常妖术要求的代价尚且高昂，更何况是可以窥探他人记忆，甚至是窥探过去未来的能力，你觉得代价会小吗？”
鲜血、牺牲与死亡，这是荆岳为了修炼地缚术所付出的代价，而且只是一个聚集地气的术法。
如果换作更强大的力量呢？那么代价肯定就越来越大。
盛连山突然想起了穷蝉，这就是一个现成的例子。曾经身为人，后来转变成一只妖怪，虽然活了几百年，可那副凄惨的样子却永远也变不了。以那个样子活几百年，日子肯定过得很难受，如果说这就是代价，那么这个代价确实很大。
“前辈，所以说只要共情共心，我就会逐渐失去理智吗？”盛连山问他。
“这一点我暂时也说不准，但如果不加以防范，以后你的意识一定会受到妖族的影响，从而产生不可逆转的变化。”
“不可逆转的变化？比如什么？”